OF1D-EP5：伊甸之梦（10） (第2/2页)

身为弗利特心腹的阿尔格雷亚斯中校自然是计划的知情人之一，他甚至向麦克尼尔描述一些弗利特平时回复前线作战部队直接对AGE-1高达发出的通讯请求的习惯，这有助于麦克尼尔在激烈的战斗中进一步迷惑众人的视线、制造出是弗利特本人在驾驶AGE-1高达的假象。
　　
　　麦克尼尔以前和弗雷德里克·阿尔格雷亚斯中校没有太多接触，此次在【阿玛迪乌斯号】上的准备工作让他意识到，弗利特身旁的这位年轻参谋对弗利特的了解程度或许还超过名义上二十多年来始终同弗利特亲密无间的原【歌姬号】船员们。无暇考虑阿尔格雷亚斯家族立场的麦克尼尔在做了简单的准备工作后旋即前往机库并登上了这架具有传奇色彩的MS，他曾经夸海口说自己只要驾驶高达就能轻而易举地战胜维甘军的一切对手（其中自然包括维甘地球占领军总司令杰哈特），现在到了他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随着高达AGE-1弹射到太空中，麦克尼尔不得不在适应这架他首次驾驶的MS时面对预料之中的心理落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AGE-1高达仍然是一架性能优异的MS——放在二十多年前，则称得上全人类文明范畴内首屈一指的MS之王——但它并没有麦克尼尔预想中的那样强大。且不说地球联邦军的军事技术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取得了长足的发展，最新一代的主力MS阿黛尔型MS普及辅助作战系统以及原本属于AGE-1高达的AGE装置被转移给AGE-2高达都使得地球联邦军的胜利象征相对其他MS的优势受到了立竿见影的削弱。仅用了几秒时间就克服了失落感的麦克尼尔没有犹豫下去的余地，他需要向世人证明，这架AGE-1高达只可能由弗利特本人亲自驾驶。
　　
　　维甘军的亲自认证似乎比联邦军一方看不见摸不着的士气更直观一些。AGE-1高达出现在战场上之后不久，附近的维甘军就纷纷转移了攻击目标、将火力向AGE-1高达集中，并派出了更多MS围攻这架在维甘军看来关乎战局走向的MS。此前从未在单次战斗中投入数量如此之多的MS围攻AGE-1高达的维甘军或许正在沾沾自喜地误以为胜利唾手可得而完全忘记了聚集在此处的联邦军规模也非往日可比，不约而同地出击或调整战斗任务的第二舰队各舰MS部队很快在AGE-1高达的号召下建立了一面能够将从唐斯要塞方向攻来的维甘军抵挡在外的铜墙铁壁。
　　
　　在强而有力的友军支援火力掩护下，AGE-1高达带领两支MS中队向着迎面而来的维甘军快速逼近，其飞行路线和阵型立即让维甘军指挥官误以为联邦军打算凭借一支战斗力强悍的MS部队从中间撕开维甘军的拦截部队、达到各个击破的效果。依照自己的预想调整了战术的维甘军指挥官们于是下令拦截部队做出放任AGE-1高达入侵和切断航线的假象、等到联邦军的突击部队飞行到维甘军中间位置时再将其包围。虽然这么做会不可避免地导致维甘军在围攻AGE-1高达期间受到联邦军的正面火力压制，风险背后的巨大收益无疑是相当可观的：只要消灭了弗利特·明日野，战斗也就结束了。如果这还不够的话，再接连杀死几名负责接替弗利特指挥工作的联邦军高级将领，定能让一盘散沙的联邦军作鸟兽散。
　　
　　维甘军的猜想或许有待验证，然而他们就连计划的第一阶段任务都无法顺利完成。在上级的命令下加快飞行速度并摆出绕行避让AGE-1高达姿态的维甘军MS确实在联邦军派遣的突击部队进入包围圈后以最快速度完成了合围、将这支很可能用于对出击的维甘军舰队执行斩首行动的MS部队成功地围困在中心区域，结果在场的维甘军MS部队指挥官只过了片刻就意识到中计的反而是维甘军，因为这些联邦军MS并没有突围的迹象，反而气势汹汹地向着组成包围圈的维甘军MS杀来。
　　
　　还没等前线的维甘军MS部队指挥官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各舰内的长官，由战功赫赫的王牌MS驾驶员组成的联邦军MS突击部队已经在附近友军的配合下开始了对自作聪明地集中兵力的维甘军的一场屠杀。得益于联邦军和弗利特近期对DODS光束步枪的升级换代，最大限度地避免了误伤的联邦军MS驾驶员们得以遵循着自己的方式战斗下去并呼叫尽可能多的火力支援。
　　
　　维甘军MS驾驶员们起初没有发现这一点，直到AGE-1高达旁若无人地杀入维甘军MS组成的封锁线中并仅凭两把光束剑以极快的速度将其中一架MS拆解得只剩下驾驶舱后，处心积虑地要摧毁或捕获AGE-1高达但此前从未和它交战过的维甘军MS驾驶员们才终于明白，那架被在他们看来胆怯的老兵称呼为恶魔的MS自有得名的理由。转瞬之间，孤零零的驾驶舱被光束剑当场蒸发，仿佛以繁琐而干脆利落的手段炫耀着自己仍游刃有余的AGE-1高达随即锁定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下一个目标并如法炮制。不多时，第二架多拉多型MS也被拆解得只剩下了驾驶舱，而AGE-1高达从来没有在战场上对丧失抵抗能力的敌人手下留情的习惯。
　　
　　在意识到明明可以更加干脆利落地干掉他们的AGE-1高达偏要用肢解每一架MS并最后消灭其驾驶舱这等浪费时间的低效手段同自己交战所暗示的恐怖真相后，气势如虹的维甘军MS驾驶员们不可避免地崩溃了。一时间，惨叫和哀嚎声此起彼伏地充斥着维甘军的通讯频道，初出茅庐的维甘军新手MS驾驶员以比他们的前辈们更快的速度完成了从英雄到懦夫的转变。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远离AGE-1高达的维甘军驾驶员们早忘记了在长官面前说的空话，此时此刻唯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有意义的行动。这些愿意远走他乡、来到地月圈向地球联邦发起这场他们自认为无比正当的复仇之战的另类复仇者多半已经在加入维甘军之前经受了无比严酷的考验，正是这些考验和恶劣的生存环境赋予了维甘军将士们堪比地球联邦军L3殖民卫星群出身难民官兵的战斗意志。如同外太空殖民卫星难民的战斗意志过去总是被几乎无法战胜的维甘军挑战一样，维甘人不会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处于相同的尴尬境地。
　　
　　仅仅两分钟内，AGE-1高达在友军的掩护下接连肢解了5架维甘军MS，其凶猛的战斗方式让维甘军士兵们仿佛忘记了AGE-1高达得以为所欲为的底气来自附近成百上千的联邦军MS——相反，AGE-1高达只使用光束剑和维甘军交战一事极大程度地刺激了维甘人并坐实了杰哈特等人严令禁止在维甘军之中传播的那些谣言。和AGE-1高达一同参战的沃尔夫和亚瑟姆等人也尽其所能地在维甘军的包围圈上撕开了裂口，维甘军自以为是的狩猎AGE-1高达行动开始不到五分钟就宣告彻底失败。
　　
　　如果不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扭转战局的机会从手头溜走的维甘军舰长们克服了冲动并接受失败的苦果，或许维甘军MS部队的损失会有所减轻。但是，深信杀死弗利特·明日野和摧毁AGE-1高达就能重创联邦军指挥系统、瓦解联邦军士气的维甘军指挥官们即便受到重挫也不愿轻易放手。相反，他们严令已经无法维持包围圈的维甘军MS部队继续攻击AGE-1高达，可此时联邦军的增援部队也已经抵达战场。在数百架MS的攻势下，终究无法强行将猎杀任务继续下去的维甘军只得灰溜溜地放弃挣扎、向舰队方向撤退。
　　
　　“如果那时候是你在驾驶AGE-1高达，或许……我们在面对第八舰队的时候就不会损失那么多人了。”沃尔夫是了解AGE-1高达驾驶员真实身份的知情人之一，他望着屏幕上那些逐渐远去的光点，诙谐又有些伤感地对麦克尼尔说，或许他们有机会上演凭一架MS制服一支编号舰队的奇观，“……先别急着解释，我也知道那没什么用。”
　　
　　“高达的意义是证明我们可以拿出和敌人一样先进的武器、可以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敌人。”麦克尼尔也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万一这场战争要持续一百多年，届时就算AGE-1高达完全落伍了，把它送上前线也是很有必要的，“至于刚才的行动……你得感谢我那些战友们的全力掩护给了我连续肢解敌军MS的余地。是吧，德罗？”
　　
　　“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消灭AGE-1高达上的敌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长官。”代替麦克尼尔驾驶他那架阿黛尔型MS的德罗一直率领着【巴尔达亚号】所属的MS部队跟随麦克尼尔左右、确保麦克尼尔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维甘军表演庖丁解牛而不受影响，“他们明明已经怕得要命，却还是要徒劳地发起进攻，那主动送死的样子实在是滑稽极了。”
　　
　　“没必要嘲笑他们，德罗。三十年前的我军，在维甘人看来也是一样的。”麦克尼尔认为自己有必要纠正下属之间蔓延开的不正常心态，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新的目标吸引了。从光点的动向来看，其加速比寻常的维甘军MS要快得多。“……看来维甘军的总司令终于坐不住了。也好，是得让他早些明白我们不是仅凭一架MS改变战争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