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C-EP4：天狗食月（19） (第2/2页)

敲定了行动计划的麦克尼尔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他必须等到从火星圈赶来的支援部队（目前火星舰队仍然为维持火星圈秩序而留守火星）抵达后才能开始行动。为了避免MA从缴获的武器装备或人类联军的内部信息系统中提前发现蛛丝马迹，地球舰队炮制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计划，该计划的内容是将第一警备舰队的全部高达投入正面战场、在战线上打开缺口供月球舰队深入敌境。届时出现在正面战场上的原有6架高达会让计划看起来更逼真一些，而地球舰队的军官们则会在其他5架高达下落不明期间不断地呼叫它们前往正面战场支援——就连月球舰队都不太可能知道后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乎没得到多少人员和武器装备补充的第一警备舰队作为地球舰队参战的象征而进入了最激烈的战场，这里部署着以不同MA为母体生产制造出来的各种不同型号无人机以及许多被MA回收后重新投入前线的MS。人类联军一方的损失加大给了MA无人机群夺取和制造丹因斯莱夫电磁炮的绝佳机会，它们往往还会对MS进行特殊改造、将丹因斯莱夫和MS组装起来从而让这些看似臃肿的MS在作战过程中比人类联军一方需要两架MS的丹因斯莱夫拥有更高的灵活性。凭借着在战场上快速配置火力的能力，MA一方的MS部队经常神出鬼没、打得人类联军不敢轻举妄动，它们的肆意妄为直到控制它们的MA受到干扰时才会有所收敛。
　　
　　前线并不乐观的战况使得莱斯塔尔很难相信麦克基利斯孤注一掷的战术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他和麦克基利斯都必须承认敌军分散攻入地球圈殖民卫星群无形中降低了正面战场的压力，至少在敌人成功地把被占领的地球圈殖民卫星转变为新的资源中心和生产中心之前确实如此。不能让月球舰队承受更多损失的莱斯塔尔最终还是同意了麦克基利斯的方案、以第一警备舰队数量相对较多的高达为核心重组MS进攻部队。从火星赶来的民间雇佣兵支援部队也被编入了第一警备舰队，这是扎迪耶尔据理力争的结果：同一支部队不能应付双头指挥系统。
　　
　　虽然扎迪耶尔信誓旦旦地向战友们保证他们会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敌人，等到新一轮攻势开始后，第一警备舰队的战术和先前并无区别，覆盖在月球表面上空的无人机群仍然是人类联军直接对付MA的首要阻碍。这是麦克基利斯等人一直计划让高达进入爆发模式的方法变得可控的原因之一，它们会在爆发模式下真正发挥出拥有两个亚哈普炉的MS的潜力、用事实向世人证明高达确实是曾经在三百多年前那场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中发挥了至关重要作用的战争机器。随着端白星高达首先在战场上发现MA的踪迹并进入爆发状态，其余5架经过地球舰队的工程师们调整和测试的高达也随之进入了爆发状态。它们在战场上划过了一道刺眼的红色闪光，所经之处的MA无人机群还未能对来袭者的行为方式做些更有效的分析就已被摧毁。部署在无人机群之间的敌方MS试图还击，双方速度的巨大差距决定了它们难以把这些近乎不受驾驶员本人控制的战争机器挡在外层防线上方。
　　
　　“别太乐观，我们没办法接近月球表面。”不久之前试图不顾敌人的枪林弹雨而强行追击阿纳涅尔的阿尔斯兰中尉深知MA无人机群的恐怖，它们不需要进行多么精确的拦截，只需要以密度获胜即可。试图接近月球表面的人类联军MS会在飞行过程中和这些挡在必经之路上的无人机同归于尽，打算用丹因斯莱夫或其他武器远距离消灭目标的MS也会因无人机的干扰而难以得手。“……但要做出一口气冲到月球表面的样子给敌人看。它们也许没有恐惧这种情绪，只是搜集到的数据告诫它们要离过于危险的对手远一些罢了。”
　　
　　“就是说，我们只需要等到麦克尼尔还有其他人为我们指出敌人的位置就行。”拥有攻防一体的纳米装甲护盾的撒共高达承担起了防御工作，它以极高的速度围绕着向下突围的高达飞行、把试图靠近战友们的无人机干脆利落地从中拦腰斩断。后方的月球舰队也在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火力掩护，虽然那些炮弹和导弹大多都只是从附近远远地掠过而已。“他们太冒险了……指望着MA无人机把他们捡回去？不，MA会知道该怎么区分同类和人类。”
　　
　　“也许有一种办法可以帮助他们逃脱检查。”艾因想到了那些被解放战线掳走后性情大变的战友们，他们因解放战线所提供的特殊阿赖耶识系统植入手术而在和MS连接的过程中产生（或称之曰吸收更准确些）了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意识。“据我所知，恰好有一个组织可以做到这一点。”
　　
　　通讯频道里的众人忽然间陷入了集体沉默中。仍能游刃有余地在战场上谈话的他们并没有遭遇更加凶险的战况，这些在行动开始前都接受过了特殊训练的高达驾驶员们完全有能力在自己的高达进入爆发状态后驾驭它而不是像一年前的维斯塔里奥一样完全被某种残留在高达内部的战斗意识牵着走。他们在乎的是麦克尼尔等人在此次行动中的行踪，那直接关系到行动的胜利以及他们在战争全部结束后的处境。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无论什么地球人、火星人、金星人……我们都是从地球走出的人类的一部分。”扎迪耶尔眼疾手快地击中了几架试图靠近亚斯塔禄高达的无人机，他发现亚斯塔禄高达进入战场后很少贸然开火、像是在搜寻什么。“埃阿斯，这不是你追求命中率的时候，也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胜利比个人的荣誉更重要，不然我们之前也无法消灭阿纳涅尔。用丹因斯莱夫集中消灭它们比为自己争夺什么七星勋章更有意义。”
　　
　　“话虽如此，我不想让敌人的高达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们附近并夺走我战友的生命。”阿尔吉还有另一个无论如何没法和他人说起的动机。沃尔科分析了现场数据后认为，系尔高达正是数年前摧毁了阿尔吉一家人所乘的宇宙飞船、导致阿尔吉全家遇难且本人也残废的罪魁祸首。罗根·谢菲尔德支持同样的结论并鼓励阿尔吉在战场上为已故的亲人报仇雪恨，这也是检验罗根一年多来的训练成果的绝佳时机。“……还是没有找到，也许它去接应那些冒充的同类了。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多为友军标记几个目标，之前他们总是找借口说打不中。”
　　
　　他帮了月球舰队的大忙，苦于无人机群遮挡和亚哈普波干扰的月球舰队MS驾驶员们一直难以用丹因斯莱夫命中目标，在此之前又没人能在更接近月球表面的战场中部区域坚持这么久。得到了阿尔吉用量子加密通讯发回的重要信息后，月球舰队的MS指挥官们纷纷命令部下集中火力瞄准那些同样用丹因斯莱夫偷袭的敌方MS、迫使许多借着混乱的战况旁若无人地攻击月球舰队的敌方MS撤退。与此同时，人类联军也趁势主动出击、从第一警备舰队撕开的缺口中向月球表面进攻，大有直抵月面的架势。
　　
　　攻势持续了几个小时，在此期间人类联军不得不尽力维持缺口通畅，免得靠近月球一侧的部队被MA无人机群包围。消耗战对联军不利，他们需要等待麦克尼尔一行人的信号、需要按照信号集中攻击目标，但月球舰队本就对麦克基利斯的真实计划一无所知，而麦克尼尔事先也没有和战友约定信号的特征：需要保证MA一方在战斗进行过程中没有任何办法察觉到计划的存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凭借卓越的性能穿行在无人机群中的6架高达也纷纷负伤，扎迪耶尔等人还未等到麦克尼尔的信号。
　　
　　“他不是个会逃跑的懦夫，也许他们已经……”隆德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他从来不觉得瞒天过海会对这些机械怪物有效，“实在可惜，他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战士。”
　　
　　艾因当即出言反驳隆德悲观的荒唐说法，不想介入到语言内讧中的阿尔斯兰中尉提议先赶往无人机群密度较低的区域，这时他的化勒高达观测到月球表面同时出现了六处大面积塌方。呼叫战友们观测同一区域的阿尔斯兰中尉目不转睛地盯着塌陷的区域，那区域不断地扩大，最终变成了6个足以容纳6架高达同时逃离的通道——除了麦克尼尔等人的5架高达之外，第6架赫然是解放战线的维达尔高达。
　　
　　“米巴希亚在什么地方？”扎迪耶尔马上和麦克尼尔取得了联系，他更关心MA首脑的位置，“还是说，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它就在我们后面，你们马上就会看到了。”塌陷没有停止，和战友们一同驾驶高达从月球表面逃离的麦克尼尔大呼小叫地说，他们身后全都是米巴希亚，“伙计，我们在拉塔托斯克设施附近带回来的那个，根本不具备它本来的样貌！”
　　
　　在月球舰队的加拉尔霍恩将士们震惊的目光中，一座无比庞大、和月球残骸地下设施连为一体的巨型机器因月球表面的塌陷而逐渐显露出了真面目，它的核心部位正是MA叛乱开始后就下落不明的米巴希亚。然而，比起米巴希亚，更让人恐惧的是月球地下和它连接的那些隐约散发出紫色光芒的亚哈普炉，它们点亮了黯淡无光的太空，并以无与伦比的巧合排列成了近似号角的形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