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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十月之歌(卷一完)

第132章 十月之歌(卷一完) (第1/2页)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
  
  王建国老同志虽然没有读过尼采,但他今天的人生功课学会了隐忍。
  
  现在是老张的主场,豪车、新房、儿女双全。他只能退避三舍。
  
  不过,只要以后老张接不到东海去,他儿子王子虚反正是一直在西河,复仇的机会一直都在。
  
  年纪大了,总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老张总会明白:子女没出息乃是一种福分,飞得再高再远做鲲鹏对老人有什么用?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王建国面沉如水,打算徐徐图之。
  
  看着王建国老同志一脸严肃,王子虚给急坏了。
  
  张玮压根没留意这父子俩的表情,跟妹妹说:“听说头名那位跟南大钟教授关系很好,你在南大有关系,你帮忙打个电话问问,吱个声呗。”
  
  张曦溪磕着瓜子撇嘴道:“你以为教授是班主任老师呢?打个招呼就能让我找他帮忙?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找大领导呢?”
  
  “你要找得到大领导也行啊。”
  
  “别闹!”
  
  刚才王子虚还在担心自己自作多情,现在他确定了,说的就是西河文会头名。他们要找的就是自己。
  
  他不禁……俏脸一红。
  
  王子虚皱眉琢磨:该怎么体面又不至于显得傲慢地向他们坦白自己的身份,既能让他们重视,又不显得太咄咄逼人呢?……通俗地说,就是“该如何体面地装逼”。
  
  在这方面,他极其缺乏经验。
  
  “咳咳,那個……”王子虚的手在裤子上搓了搓,“西河文会……”
  
  张家兄妹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张曦溪侧头跟哥哥说:“头名采访不到,你干脆采访一下第二名算了。”
  
  张玮一乐:“你知道吗?真巧,头名跟第二名还是一个单位的。”
  
  “是吗?”
  
  “对啊,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采访第二名?”张玮摇了摇头,“她的访谈我发回公司让人整理去了,但我觉得,效果不太好。我还是想采访一下那个头名。”
  
  两人聊得上进,把王子虚的声音盖过去了。他越说声越小,最后干脆翻着白眼抬头看天花板。
  
  装逼好难。
  
  何时才能自然而然的仰天大笑出门去?为什么李白的装逼就能如此信手拈来羚羊挂角?
  
  张曦溪问:“那伱怎么知道采访头名能就能出稿呢?”
  
  张玮说:“这个我当然知道。那天在舞台上有一段精彩采访你记得吗?我当时听完感觉印象很深,只可惜当时没录下来,后来电视台也没回放。”
  
  张曦溪说:“说的什么?”
  
  张玮皱眉思索,用手指揉着额头,嘴里发出“嘶”的声音,好一会儿才说:
  
  “大致意思大概是说,文学是失败的人才会看的作品。”
  
  张曦溪贼贼地笑了:“难怪我看不进去文学作品,因为我太成功了。”
  
  “不是这个意思,”王子虚说,“文学不是专供给失败者,应该说,文学是背靠失败,朝向胜利。失败和胜利并不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事物,而是同一件东西的两个方面。”
  
  “我那番话也并不全都是我自己的思考。鲁迅先生在一次演讲中就说过,‘文学文学,是最不中用的,没有力量的人讲得;有实力的人并不开口,就杀人,被压迫的人讲几句话,写几个字,就要被杀;即使幸而不被杀,但天天呐喊,叫苦,鸣不平,而有实力的人仍然压迫、虐待、杀戮,没有方法对付他们’。
  
  “这说的是革命时期的文学。但革命胜利后的文学又怎样呢?人们不看你的思想对不对,不去思考你作品的价值,就看你赚了多少钱。如果你赚的钱多你就是对的,如果别人赚的钱更多,那别人就更对。
  
  “如果把思想开口说出来,人家就要怀疑你别有用心,是不是想出名,赚更多钱。所以只能讲故事,让看的人自己去想。只希望总有一部分能够从中看出一些什么来,能够在关键时刻,死中求活,败里求胜。”
  
  奇怪的是,一说起文学事情,王子虚就来精神了,装逼那些小事尽数被他抛到脑后,能够给他永恒乐趣的永远是文学。
  
  他说完长长一段,才发现众人都拿眼睛盯着他,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的话缺了些必要信息,于是补充道:
  
  “你们要采访的就是我。我就是西河文会头名。”
  
  “啊?”张曦溪发出疑惑的声音。
  
  王子虚干脆说:“我叫王子虚。”
  
  一旁王建国同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人家聊正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什么头名?”
  
  听到王建国这么说,众人才意识到王子虚刚才是在开玩笑,纷纷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他要真是西河文会头名不至于他父亲都不知道,可接下来,众人刚松下来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可我就是西河文会头名啊?”
  
  他伸手掏裤腰,想潇洒地甩出证据,却摸了个空,僵在原地。
  
  我报纸呢?
  
  看他的样子,王建国越发觉得儿子在犯蠢,满脸不耐烦:“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报纸呢?”
  
  王子虚想起来自己把报纸扔茶几上了,连忙跑去客厅,却发现茶几上光溜溜的,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一低头,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那卷报纸。
  
  王子虚拿着报纸回到众人面前,将头版那一页亮出来,对着中间的位子点了点。
  
  “喏。这就是我。区区王子虚,没有冒充的必要吧?”
  
  报纸上,那站在中间的身影无疑就是王子虚,个头高出两边的人一大截。
  
  可惜照片没有把陈青箩拍进去,不然王子虚一定会剪下来珍藏。
  
  王建国老同志连忙把报纸拿过去看。张曦溪低头看报纸,又抬头看他,又低头看报纸,再抬头看他,手指在空中遥指,却说不出话,最后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凉气。
  
  敢情他们在这里讨论半天,又是研究又是出主意的,正主就坐在自己家?
  
  天下竟有如此巧的事?
  
  张玮怔了半天,猛然站起身:“您就是这次西河文会的首奖,被集体推举的第一名?”
  
  王子虚摆手:“是的,不过我认为,作家的名声应该在于他的作品,而不在于他获得的奖项。”
  
  张玮连忙跑过来握住他的手:
  
  “您就是头名,您早说啊!我还刚才在这……我这你这我这弄得,真是不好意思,咳!”
  
  张玮的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害得王子虚都代替他尴尬起来。
  
  他背地里抹了把汗。
  
  好好一个逼,竟能装得如此零零碎碎,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如果能重来,他一定要学李白,豪放大气一点。
  
  “你个屌东西,你这么大的事今天才跟我说?”一旁王建国如同蛤蟆一般瞪着眼珠子嚷嚷,“你得了这个什么奖,你连你爹都不说了是吧?你小子,要不是为了你的面子,我真要脱了鞋用鞋底板揍你!”
  
  王子虚说:“我这不是通报来了吗?”
  
  王建国说:“都前天的事了,我今天才知道!全西河人民都知道了,你才跟我说!”
  
  王子虚心想不是你平时老瞧不上我搞写作吗?老头子现在倒委屈上了。
  
  他说:“这点小事,也不值得咋咋呼呼的。”
  
  王建国倒先急了:“什么叫咋咋呼呼的?西河文会第一,那等于是整个西河排第一个会写文章的啊!这么光宗耀祖的事情,搁别人家都要在祖坟前放鞭炮了!怎么叫咋咋呼呼的!?”
  
  他低头又看了眼报纸,满眼热切地说:“这上面说还有十万块钱的奖金,是真的吗?”
  
  王子虚喝水:“是真的。我用这钱,给你买了套房子,面积不大,凑合住。”
  
  王建国顿时眼睛闪闪发光起来,胸挺起来了,腰杆直起来了,神采奕奕的,看上去像是瞬间年轻了十岁。
  
  他昂扬地看向老张:“听到没,这小子还是懂点事,拿到奖金,给我买房了!”
  
  老张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声音弱弱地说:“好好,真孝顺。”
  
  扳回一局的老王扬眉吐气,人变得开朗不少,或者说开朗过头了,又指点江山满口胡话起来。
  
  王子虚摇了摇头。又轻轻一笑。
  
  和解了。
  
  王子虚接下来有个十万火急的灵感要写下来,婉拒了老张的留客。他跟张玮留了联系方式,答应他改天约时间做一期访谈。
  
  临出门前,张家兄妹还嫌不周到,执意要开车送他回去,王子虚看张玮态度坚决,就答应了,坐到了奔驰的副驾驶上。
  
  感觉还是保时捷的座椅舒服。
  
  张玮问道:“你是读文科的还是读理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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