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击毙(求月票) (第2/2页)
可问题是,为什么电文只传回来一半呢?
戴老板埋在红党心脏之中的一根毒刺,宝贝着呢,人家运用的好好的,结果才交到自己手上,就被自己送葬了?
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呢?!
他该怎么向老板解释呢?
毛齐五一时间焦头烂额,黯然神伤。
杭州的天,雾气蒙蒙,才过七点,天已经黑了。
已经进了腊月,年关就在眼前。
“年关”,光听到这两个字,就让普通老百姓头皮发麻,喘不过气来。
乔装打扮后的张义一袭棉袍,戴着礼帽,从着手,游荡在空荡的大街上。
这时,他瞥见不远处有一家饺子馆,心里一动,走了过去。
一个眼尖的伙计迎上来问:“先生,您几位?”
“有饺子吗?现成的。”
“有,荤的素的都有。”
“给我来一屉肉的,打包带走。”(打包这个词明朝就有了,出自金某梅西门庆段落,“西门庆:将礼物打包带走。”)
“好勒,您稍等,我这就去弄。”伙计一溜烟跑进了厨房,不一会便用油纸装了一屉饺子出来。
张义付了钱,转身就走。
回到临时租住的小院,他从一名叫小徐的队员手里接过偷来的药水和注射器,开始忙活起来。
直到将足量的药水注射到打包好的水饺中,他才下达命令:
“出发!”
从今天下午开始,他们已经对粮道山做了仔细侦查。
从山下到山顶一共有三道关卡,76号特务、日本宪兵小队分别驻守,岗哨上的探照灯来回扫视,戒备森严。
想要不动声色地潜入其中,难之又难。
剩下的只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后山。
后山悬崖陡峭,李开峰估计被刺杀怕了,对后山同样做了布防,暗中修了一间茅草屋,伪装成猎人歇脚的地方,实则里面有四个特务日夜换班警戒。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茅草屋外拴着两只大狼狗。
张义费心费力做这些,就是为了对付这两只畜生。
黑夜中,一只飞虎爪倏地抛了出去,准确拴在悬崖上方一个歪脖子矮树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立刻引起狼狗狂吠起来。
闻讯,两个特务结伴拿着手电筒走出茅草屋,对着悬崖处晃了晃。
到处黑不隆冬的,阒无一人。
“这畜生乱叫什么呢?”
“鬼知道,今天不是吃了大棒骨吗?”
“真晦气,回去打牌,我手气正好着呢。”这人骂骂咧咧,转头回去了。
身下的一人狐疑地看了看伏在地上眸光幽幽的猎犬,将手电熄灭,蹑手蹑脚走到悬崖边,侧耳听了听,四下静悄悄的,除了呼呼的风声。
“没什么动静啊!”
他嘟囔了一句,屈身掏出话儿,双腿分开站稳,舒爽地撒了泡尿。
一阵寒风吹过,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惹得不远处的猎犬再次狂吠起来。
“叫叫叫,这个畜生,再叫我明天炖了你。”
特务回头骂了一句,抖了几下话儿,收起,也转身回去了。
“骚,太骚了,这厮一定上火。”
小徐摸了一把脸上的尿水,低声呸了几口,在心里将撒尿的特务全家祖宗诅咒了个遍。
“说不定人家是童子尿呢。”张义幽默了一句,脸上一肃,指示道:“行动。”
说罢,他将装包子的帆布包横在胸前,侧耳听了听,立刻抓起绳子向上攀爬。
他的动作已经很轻微了,但还是惹得狼狗乱叫起来。
张义屏住呼吸,匍匐在地上,警惕地观察着,这回茅草屋中再没有人出来。
他心里一定,迅速打来帆布包油纸,将里面的饺子一个个朝着狗叫的方向扔了过去,然后静静等待着。
很快,远处的狗叫声消失了。
张义不敢丝毫大意,掏出上膛的无声手枪拿在手里戒备着,然后朝悬崖下扔了一块小石头下去。
收到安全信号的四名队员依次攀爬了上来。
“动!”
张义望了一眼不远处透出光线的茅草屋,屈手一指。
茅草屋里面,一个条凳横在中间,一副扑克牌放在上面,四个便衣正兴致盎然地轮番抓牌。
茅草屋简陋的门半开着,四人抓完牌,都在低头整理手中的纸牌,谁也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然临近。
下一秒,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闪了进去,随着嗤嗤几声枪响,四人依次倒地。
解决了四名看守,张义几人丝毫不停歇,迎着刺目的风声,猫着腰向粮道山43号建筑前进。
“什么人?”
半路突然杀出两个扛着长枪巡逻的日本宪兵,刚出声,就别张义果断击毙。
继续前进。
一路畅通无阻。
粮道山43号大门紧闭,左右各站着一个黑衣黑帽的76号特务和日本宪兵。
张义观察了一会,轻咳一声,挺身从黑暗中出来。
他脚步沉稳有力,眼神冷冽,其他四个队员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他们刚一出现,就引起门口守卫的警觉,纷纷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什么人?止步,不得靠近。”
张义脸上毫无波澜,晃了晃早就准备好的证件,一边靠近,一边用流利的日语说:
“梅机关有紧急军务,需要马上见到余处长。”
听见是一位太君,几人紧张的神情一松,两个76号便衣对视一眼,满眼狐疑,山下有人上山,为什么没有接到电话通知?
他一边接过张义的证件查看,一边给同伴使个眼色,让他立刻进去汇报,电话核实。
然而,就在这时,张义笑了,他袖口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突兀地出现在手中,将刚好低头送到眼前的大好头颅一刀毙命。
于此同时,他身后的几个便衣悄然滑向腰间,拿出藏在背后的消音手枪,对着刚推开门的便衣后背和两个鬼子宪兵扣下扳机。
四人即时毙命。
“进。”
张义将便衣的尸体放下,一往无前。
李开峰居住的房间里亮着灯,传出一阵靡靡之音,正是化名李香兰的山口惠子的名曲《夜来香》。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低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歌声中,光影里,似乎有人在翩翩起舞。
张义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下一刻,一个行动队员悄无声息地靠近大门,猛吸一口气,将门推开,几个队员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突然间,舞停了,歌声依旧。
一声女人的惊怒声还未响起,枪声已经响起。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我为你送葬。”
张义冷眼看着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李开峰,抬手就是几枪。
“砰”“砰”
李开峰瞪圆双眼,栽倒在地,死得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