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电报(求月票) (第1/2页)
“这帮王八蛋说什么?”戴春风面沉如水。
“局座,他们怀疑我们是敌国间谍或黑帮人员。”张义解释说。
“娘希匹”
戴春风无语了,间谍是肯定的,他本人就是间谍头子,可敌国算不上吧,勉强来说也是盟国。
英国佬虽然没有和日军直接开战,但德国入侵波兰后,英国即对德国宣战,39年9月正式加入同盟国阵营。
至于说黑帮人员,他本人跑单帮的时候,和三教九流来往密切,起家之后又和杜月生这类黑帮大佬关系密切,但他从未将自己归之于黑帮一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妈的,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再次栽在港英当局手里,让戴春风极其恼火,对英国佬的观感更坏了。
上次还是36年为了追捕王亚樵,一下游轮不由分说就被人逮了,连他随身携带的洗鼻器、手绢都被没收。
关在看守所里,叫天天不应叫应,叫地地不灵,鼻炎犯了,满身污秽,蓬头垢脸。
“余先生,要不要”贾副官低声说着,暗暗给戴春风使个眼色。
戴春风虽然恼恨,但毕竟没有失心疯,真要和英国人爆发枪战,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他沉着脸说:“将枪支物品都交给他们检查,老子倒要看看这帮王八蛋怎么收场!”
这会他恨死了香江站王新亨,为什么不提前来接机?
在香江经营了这么久,连几个小小的少尉军官都搞不定吗?
有了戴春风发话,众人配合地交出武器。
两个鬼佬笑得更得意了,大手一挥,直接将众人押解到机场临时询问室收监。
这个时候,香江站王新亨也带着一干属下等在机场外,准备为戴老板接风。
可过了约定时间,戴春风却迟迟没有出来。
他意识到出事了,立刻找相熟的鬼佬打探消息,但鬼佬收了钱,却没了下文,连有没有从山城来的飞机降落,都表现得讳莫如深。
王新亨无可奈何,只好乘车回站里给局本部发电报。
在局本部,毛齐五同样焦躁不安。
戴老板每到一个地方,动身之前与抵达之后都要最先知会他,告知行踪。
可这次,从早上和他告别,便石沉大海了。
眼看过了飞机预定降落时间,毛齐五几次去甲室询问有无老板的消息,电讯台都说尚未收到联系呼叫,毛齐五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老板的飞机不会出事了吧?
他惴惴不安地想着,但又不敢声张。
同时又想到以往戴老板也曾抵达目的地超过两三个小时才联系,这回是去送别未婚妻余淑恒,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不定老板正抱着美人亲热呢…
想了想,他压下心底的焦躁,准备回去忙公务了。
半只脚才跨出办公室的门,电台突然响了。
“香江站呼叫。”
电讯人员戴上耳机听了一会,随手抄写编码,片刻后,惊疑不定地说:“老板失联了!”
“你说什么?”
毛齐五瞬间慌了,一把扯过电报,但上面是一串串数字代码,电讯人员是凭记忆译出来的,他一时看不懂,又恼又恨,呵斥道:
“到底说了什么?”
“主任,是香江站王站长发来的电报,他并没有如期接到老板,请我们核查老板的具体行踪,他怀疑是英国人搞鬼,正在想办法.”
“怎么会这样?”
毛齐五听得头皮发麻,戴老板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要是他老人家驾鹤西去,偌大的军统局怎么办?他毛齐五怎么办?
“主任,现在该怎么办?”
电讯人员唤了几声,毛齐五才回过神来,努力调整情绪,绞尽脑汁想了想:
“马上给王新亨回电,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设法打探消息。
另,立刻和沿途各地军统外勤单位联络,看看老板的飞机有没有降到其他地方。”
撂下这话,毛齐五焦躁不安地回了办公室,一屁股陷到沙发里,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色阴晴不定。
惴惴不安中,香江站终于再次发来电报,说戴老板被港英当局扣押了。
“人没事就好。”毛齐五终于松了口气,抄起电报夺门而出。
走到半路,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重新返回办公室,换了一身整洁的中山装,修饰好仪容仪表,急匆匆驱车赶往常某人官邸。
机场讯问室,花了大价钱贿赂看守的王新亨终于得到了探视机会。
“戴先生,卑职该死,让您受苦了,毛主任已传来消息,委座给驻华大使打了电话,您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
戴春风席地而坐,屁股上垫着贾副官的衣服,此刻正闭目养神呢,听王新亨这么说,蔑视地瞥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遭到无视,王新亨惴惴不安地望向张义,希望他能帮着说说情。
望着戴春风那张黑长脸,张义心有戚戚然。
他明白一个道理,人越是在感知自己权威旁落的时候,越是斤斤计较地要在众人面前挣回面子。
尤其是对戴老板这种极好面子的人,丢脸比打他一枪还难受。
这个时候进言,无异于拱火。
但王新亨毕竟是老上级,这个忙必须帮。
张义看了戴老板一眼,思忖着说:
“老板,您说过,好坏利弊,福祸相依。老子也说,祸兮,福之所倚!
您此回是来香江和余小姐相会,虽有挫折,但苦心甘来,寓意着您和余小姐的感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至于王站长,办事不利,自然要狠狠处罚,但更恼火的是这些傲慢自大的英国佬,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轻慢付出代价的。”
“哼!”戴春风望着他嗤笑一声,念在张义刚才临危不乱护在自己面前的份上,他不便斥责,于是将火力对准了王新亨:
“王新亨,你是干什么吃的?我传授的‘裙办师财干’五字秘诀都被你吃到狗肚子了吗?
来香江这么久,连几个机场人员都搞不定,我看你这个站长真是干到头了。”
“戴先生,卑职该死!”
王新亨耸拉着头,默默接受训斥。
同时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领导对你发脾气,证明事情还有回圜余地,最怕的就是对你不闻不问。
“孙子兵法我就不说了,干我们情报工作的,庙堂之人可以结交,人们从来都是这么在做,而鸡鸣狗盗之徒也可以入幕,过去的孟尝君曾因此脱厄,你倒好,经营香江这么久了,连几个低级军官都搞不定,简直是个废物。”
王新亨臊眉耷眼:“戴先生教训的是,您这话太深刻了,让属下受益匪浅,一定吸取经验教训,排解万难,发展壮大香江站的情报网络。”
张义感同身受地说:“老板说的太好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了解局势,了解矛盾,从中游走,顺势而为,往往事半功倍。”
二人恭维的话,戴春风并不领情,似笑非笑地瞥了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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