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年轻人的第一个满级总是来的如此突然 (第2/2页)
而被佩戴在梅森脑袋上的巴拿马帽也在这一刻焦急的凹出一张人脸大喊到：
“康苏斯！给我滚出来！这是你的伊述同乡们又在搞事了！我警告你！梅森要是出了事老子和你没完！
多想想他的合作伙伴们！他们会让你们彻底灭绝的，别做傻事！”
“不要急，帽子先生。”
康苏斯的数据投影出现在昏迷的梅森身旁，他俯下身查看梅森的情况，又对焦急的帽子说：
“这只是伊述血脉完全觉醒时必然会遇到的情况，他的先祖序列正在试图将我的兄弟赫淮斯托斯的意志在梅森身上觉醒，以此完成人格覆盖。”
“这还不急？”
帽子大叫到：
“我可不认为每一个伊述人都和你一样正派，赶紧把你的兄弟赶走，梅森的伟业不能停止于这里，你还不懂吗？
他来自‘外界’！
他是从这个封闭的将亡体系之外来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他从一开始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希望。”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还以为帽子先生迟钝到没能感知到梅森的异常。”
康苏斯呵呵一笑，他伸手放在梅森滚烫的额头，在化作像素点消散之时，对帽子说：
“别担心，我保证梅森不会受到赫淮斯托斯的伤害，我保证！”
——
“是你在呼唤我？”
此时，在梅森的心灵世界里，曾经出现过两次的伊述幻象再次出现，但这一刻不再是突兀的进入属于伊述工匠赫淮斯托斯的某一段回忆中，倒更像是在心灵世界里重新搭建了场景。
穿着风衣的梅森站在一处怪异的发射台前，眼前是数百枚被制作完成的伊述金苹果即将被发射到世界之外的场景。
他能看到那些伊述人正指挥着恭敬到连头都不敢抬的原始人类的仆从将各项物品归位，而伊述人雅典娜正站在发射台前做最后检查。
梅森还看到了火焰与锻造之神赫淮斯托斯。
后者好像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在这个七万年前的重要时刻里，他远离人群安静的待在外围，就像是在等待着与某个人跨越时间的会面。
“是的，是我在呼唤你。”
那人回答了一声。
这是梅森第一次以第三人称视角看到赫淮斯托斯的面容，和梅森的脸并不相似，与康苏斯一样有过于白皙的皮肤以及一双充满了智慧的眼睛。
长期的匠人制作让他身材魁梧，就像是传说中的铁匠之神一样。
“你的意识要苏醒了吗？”
梅森倒是并没有太焦急或者恐惧，他一伸手，一根香烟跳入手中又被他叼在嘴边，他好奇的问到：
“你是打算借由我的躯体完成‘复活’吗？”
“不，我没这个打算。”
赫淮斯托斯将身上的纯白绶带扬起，披在肩上，回头不再去看那即将发射伊述金苹果的发射台，他扭头看着梅森，说：
“那是个失败的设计。”
“不，它不失败，只能说不完整。”
梅森纠正道：
“它依然保护了你的世界长达七万年的时间，只是现在已经老旧不堪，急需升级。
我知道你和雅典娜为极光装置设计了一套升级流程，只是因为你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这设计推到最后阶段。”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猜你想向我索要极光装置的后续升级图纸？”
锻造之神叹了口气，摊开双手，两手空空的对梅森说：
“但遗憾的是，我没有那么高超的智慧可以设计出能阻挡灾难的造物，你要空手而归了，我在未来的继承者。”
“我猜到了。”
梅森吐了口烟圈，说：
“上次在纽约大神殿拆开极光装置的内部构造实地考察之后，我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你们留下了升级使用冗余空间，却没有为其设置相应的功能分区。
这意味着你们知道它需要升级，却没有一个方向。
甚至没有一个灵感。
不过如果你借用我的身体复活之后，你还有时间来重设这台系统哦，我不是在诱惑你，但事实就是，只要你想，你现在就可以和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我拿不出设计。”
赫淮斯托斯摇头对梅森说：
“占用了你的身体也没用，但如果我放弃复活，那就意味着你将可以使用你惊世骇俗的智慧来帮助我们完成这最后的升级。
所以.”
他后退了一步，微笑着对梅森说：
“我放弃复活！梅森·库珀，我不会干扰你的事业，我希望我留下的知识与智慧能帮助你完成我们没能在七万年前做完的事。
你知道吗？
我一直在观察你。
在你的血脉浓度突破8%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但我没有干扰你的任何决定，就像是康苏斯那样的幽灵一直在默默的观察你的行动和你的决断。
我已足够确认这一点。
你比我更值得活在你们所在的那个黑暗时代，它需要的不是一个失败的神匠，而是一个杰出的领袖。”
“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梅森诧异的挑着眉头说：
“说实话，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只是对你的未来做一个判断，实际上现在的你距离‘杰出’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锻造之神笑着比划了一个“指尖宇宙”的手势，让他痛失了偷国市场的同时也赢得了梅森的好感。
队长大人哈哈一笑，说：
“其实不必做这两难选择，我可以帮你像康苏斯那样暂时寄生于伊述裹尸布里，让你可以亲眼看到未来。
说实话我也需要一名优秀的工程学助手。”
“但我已经累了，梅森。”
火神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拒绝，他看着人群中一个高挑的身影，那是他的妻子爱情、性与航海女神阿芙洛狄忒。
不管在其他神话里这对夫妇的私生活有多么毁三观，但最少在伊述神话中，他们的存在就是对爱情这个概念的最高赞扬。
他会梅森摆了摆手，一边走向自己的同胞，一边说：
“我尝试过，我努力过，我失败了，属于我的故事早在七万年前就已结束，和我的妻子于末日到来前的永眠并非一个不能接受的结局。
我与我的妻子并不追求在一个不属于我的时代里重新复活。
那毫无意义。
我向来认为生命的存在本身是没有价值的，为了苟活而活不是我追求的人生，只有用生命为刻刀创造出的美妙故事才值得铭记。
我的一生已经足够传奇，我死而无憾，我的精彩已经落幕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没有理由更不想打断新传奇的诞生。
命运已待我不薄，便不能索要更多。
我今日和你的会面只是为了宣告最终的告别，向你诉说源于锻造之神的祝福，现在话已说完，你该继续向前了，梅森。
我最优秀的学徒。”
“好吧，您将远行而我无以为报。”
梅森后退了一步。
看着眼前快速消亡的画面，他站在原地向前俯身，语气尊重的说：
“永别了，我初次见面的导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