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原来你还活着 (第1/2页)
冰冽抬头望天,神色凄楚,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的父亲便是不希望看到泷日国走上这一步,不惜以死相谏,最后却被冠上了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这也是泷日国咎由自取,实在怨不得别人,以他如今的身份,他也做不了什么。
可另一方面,父亲从小便教育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是生他养他的国,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它一步步走向灭亡。
凌汐池突然问他:“她呢?”
冰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问寒蓦忧,回道:“她被月华夫人带走了。”
月华夫人是她的师姐,也是造成无启族悲剧的起源。
凌汐池眉头蹙了起来,她自己都快忘了,她还有这么个师姐,可燕夜心为何要带走寒蓦忧。
凌汐池想了想,还是问:“你不去找她吗?”
冰冽看她,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与她已经恩断义绝,形同陌路,不必再去找。”
凌汐池叹了一口气,由衷的他们感到可惜,又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冰冽摇了摇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路:“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他的话音一落,前方远远的传来一阵喧哗声,无数人在喊着:“快点快点,那怪蛇朝那里面跑了,大家拿好家伙,那怪蛇力气大得很,可别被它给吃了,看见了就往死里打。”
一个老妇的哭嚎声也跟着响了起来:“杀千刀的蛇啊,那是我家唯一剩下的牛了,我们一家老小还指着它犁地呢,你把它吃了,我们可怎么办。”
凌汐池和冰冽对视一眼,急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了过去,远远的便看见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全身高高竖起,警惕的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手持器械围着它的人,硕大的身躯还紧紧的缠着一头正在挣扎的老水牛。
冰冽生气道:“是小乖!这条蠢蛇!”
凌汐池一见那蟒蛇,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晕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冰冽看着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问道:“你怕蛇?”
凌汐池急忙点了点头。
冰冽说:“那你先去那边等我。”
凌汐池嗯了一声,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阳光下,小乖的身体呈现淡淡的金黄色,它吐着蛇信,脑袋歪着,仿佛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围着它。
它尝试着从一个地方闯出一个突破口,见堵在那里的人挥起了手中的锄头,连忙将身体缩了回去,眼中竟露出了几分害怕和委屈。
它前段时间才在人类的手中吃了大亏,差点被打死,现在又看见了这么多人,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冲上去打它,冰冽连忙飞身过去,将那些人拦了下去,小乖一见是他,连忙绕到了他的身边,用脑袋碰了碰他,看起来有几分憨态可掬。
冰冽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水牛,问道:“给我们抓的?”
小乖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竟然点了点头。
冰冽伸手拍它:“还不放开。”
小乖只得松开了那头水牛,水牛一脱困,急忙一翻身站了起来,撒开蹄子便跑了出去,立即有人去追牛。
冰冽向那些人道了歉,又赔了些银子,就要让他们散去,可那些村民说什么都不依,一定要将小乖打死不可,说道:“不打死的话,这次是偷牛,下次便是要吃人了。”
见冰冽拦着不让,那些人便要连他一起打,冰冽从背上拔出了雪御剑,一股冰寒之气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那些村民见他亮了兵器,又见他手中的剑泛着寒光,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镰刀、木棍、锄头,知道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纷纷转身跑了。
小乖亲昵的用头碰了碰头,冰冽摸了摸它的头,说道:“下次不可以偷别人的东西了。”
然后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河,命令道:“去河里好好呆起来。”
小乖不情不愿的去了,冰冽转身去找凌汐池,见到冰冽回来,她紧张兮兮的朝他身后看了两眼,问道:“小乖走了。”
没想到小乖两个字刚一落,一只硕大无比的蛇头从路旁的草丛中探了出来,红色的眼珠子像两颗红宝石一样看着她。
凌汐池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冰冽连忙伸手抱住她,喝斥道:“没叫你,缩回去。”
小乖委屈的将头埋进了芦苇丛中。
冰冽抱着她掐了掐她的人中穴,好一会儿,凌汐池才悠悠的醒转过来,一想到刚才那颗大蛇头,她急忙抓了冰冽的衣服:“你……你不是说它走了吗?”
冰冽没见过她这样惊慌失措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连忙安抚道:“这次它真的走了。”
她左看右看,确定已经没有了小乖的踪迹后,才放下心来,默默的推开了冰冽。
冰冽说:“我们再走段路程吧,我送你回风幽城。”
凌汐池问他:“这里是哪里?”
冰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两人结伴上路,遇上了路人拉过一问才知,原来小乖一路带着它们在水中漂游了好几天,冥河的最终流向与外界的河流相通,会汇入楚天江,所以他们现在早已远离了风幽城,与风幽城隔了千里之远。
凌汐池知道自己离开后月弄寒那边肯定会急得不得了,便想早点上路返回风幽城,远远的,一个衣衫褴褛,全身伤痕累累的人迎面朝他们走来。
凌汐池与冰冽同那人擦身而过,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那是一个中年汉子,脸上全是血污,嘴唇干裂泛白,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深可见骨,开始化脓,脓血滴在了土地上,很快便被太阳蒸发。
那汉子的气息微弱极了,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他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眼神茫然无距的望着前方,一只腿先迈出去,另一只腿良久之后才会慢慢的跟着拖出去,毫无生气得像具行尸走肉。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人已经命在旦夕,他之所以还能行走,全凭着一股气,只要这股气散了,他随时会死,那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意志力,不知前方到底有什么,才能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
凌汐池心中不忍,出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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