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害怕 (第2/2页)
再联系崔郎中单独跟他说的话,李廷寒的眸色瞬间冷了冷。
崔家!相国!
他们一边撺掇着他去争夺储位,一边将手伸到他的后院里,若他不愿做他们手里的傀儡,这位好相国要做什么?造反吗?
李廷寒为人温和,但到底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愤怒到极致的时候面上反而越发冷静。
他沉声问:“依你所见,这几味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底下的人顿时吓得一个头磕在地上,“回王爷,这几味药会使人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还会让人贪凉怕热、肠胃泛酸,通常是用来…用来……”
剩下的话,那人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往外说,只一个头磕在地上。
李廷寒摆摆手,“带他下去吧,记得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
“是,是,小人一定守口如瓶。”
书房里一片死寂,鹿竹担忧地看向李廷寒,“王爷。”
李廷寒揉了揉眉心,“鹿竹,你说今天的事,文娘……”
“罢了。”不等他回答,李廷寒便否认道:“后宅还是崔夫人当家,朝堂上的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插手?”
这话,他像是说给鹿竹听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己的听的。
李廷寒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去看看沈氏,她是崔夫人亲自挑的,你说今天的事她是不是早就知情?”
鹿竹沉默不言,他也清楚此刻王爷并不需要他回话。
入秋以后,夜里的风很大,从书房到梧桐苑的距离不算短,可仍旧没能吹散李廷寒脑中繁杂的思绪。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李廷寒才发现今天的梧桐苑安静的可怕,或者说他今天去到的所有地方全都安静的可怕。
“谁啊?”闷声闷气的嗓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李廷寒走到近前才发现,沈荼白把自己缩成一团藏进了被子里。
不知为何,李廷寒分明还没打消对她的怀疑,看到眼前这一幕却有些好笑。
沈荼白迟迟没听到声响,试探地从被子里探出头,谁知一下就被李廷寒捏住下巴被迫抬起头。
沈荼白慌忙别过脸,却已经晚了。
李廷寒看她满脸泪痕,一双眼哭成了核桃,一时有些心惊,“出了什么事?怎么哭成这样?”
沈荼白拼命摇头一言不发,只是哭。
哭得李廷寒心都软了,他用手帕给她擦掉眼角的泪痕,“都是当母亲的人了,哭成这样伤了元气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沈荼白似是彻底绷不住了,她一头扎进李廷寒的怀里,双手死死地环住他的腰,哭了好一会儿。
就当李廷寒认为,今晚要让她一直哭过去时,怀里的人突然带着鼻音嗡里嗡气道:“要是我没有怀孕,王爷会伤心吗?”
李廷寒想过很多她会对自己说的话,独独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李廷寒怔在原地,“为什么这么问?”
沈荼白嘴唇动了动,毛绒绒的小脑袋摇了摇,“我就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