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5：伊甸之梦（3） (第2/2页)

“下次记住在条件允许时直接攻击重要部分，下士。”麦克尼尔通过通讯设备向着另一头的亚瑟姆喊话，让对方稍作休整就开始下一轮模拟作战，“不好意思，我本该提前通知你的，可战场就是这么多变。放心，今天暂时不会有第二次了。”
　　
　　“你的光束剑就好像能够预感到我要怎样进攻或抵挡、后撤一样，每次都能攻击不设防的位置。”亚瑟姆有些不服气地说，他也猜到刚才是麦克尼尔本人接管了战斗，因为麦克尼尔AI在飞行时急转弯的角度并没有麦克尼尔本人那么锐利、那么不顾人体承受力极限，“我以为只要多训练几次就能培养出这种直觉，也许我错了。”
　　
　　“明日野将军是个X-Rounder不假，但他成为和艾尼亚克尔少校齐名的王牌MS驾驶员却不仅仅因为他拥有这种能力。”麦克尼尔真诚地对虚心求教的亚瑟姆说，也许培养出战斗的直觉需要一些战场之外的刺激，“对了，改天让我们的白狼带你去体验几次月球的矿坑自由落体吧，也许效果比不加思考地一次次重复相同的过程更好一些。还有一件事，对付这种从近距离以近战态势快速逼近的敌机，最好的攻击方向不是四肢或驾驶舱而是MS腰部……稍后我向你示范一次。”
　　
　　和大多时候板着脸而且以公事公办闻名的弗利特相比，战争还没有在亚瑟姆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这个总是乐观地笑着的金发少年很难让初次和他见面的联邦军将士联想到他那个不苟言笑的将军父亲，或许正是这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反而帮助亚瑟姆很快和【歌姬号】上的船员们成为了朋友而非将他孤立。
　　
　　“艾尼亚克尔少校有自己的称号，我们立志要当超级MS驾驶员的明日野下士也得有自己的称号。”当日在勇气战队和第八舰队的灾难性内讧中幸存下来的另一名【歌姬号】所属MS驾驶员奥布莱特·罗雷恩（ObrightLorain）中尉也在这里接受模拟作战训练，他在和麦克尼尔闲聊时说，给亚瑟姆一个名字和姓氏之外的新称呼或许是个好主意，“……叫亚瑟王怎么样？”
　　
　　“有点俗气了。也不要提议叫高达，那个听着更俗气。”确认了对方身上的伤势不会影响战斗的麦克尼尔放松了下来，他不急于在这时向战友们坦白他所了解和猜测到的实情。既然这些人仍然信任他，谁也没必要多此一举。“被天主之矛杀死听起来很光荣，但被什么【粉红色熊猫】击毙就会导致自己像个笑话。想象一下，未来的维甘军MS驾驶员听说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代号【奶茶】的联邦军超级MS驾驶员，恐怕会绝望得原地投降。”
　　
　　“……【奶茶】？”奥布莱特瞪大了眼睛，他稍微联想了一下亚瑟姆那色调有些不同寻常的金发和这种饮品之间的关联，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就是绿茶，而我可能得是红茶了。”
　　
　　想了半天都没明白头发上没半点绿色的自己怎么会和绿茶产生联系的麦克尼尔只好承认其他人掌握了一些自己无从了解的幽默感，这并不妨碍他要求和奥布莱特对决一次并在一分钟之内毫发无损地战胜了手忙脚乱的中尉。和沃尔夫检查了各个小队和个人的模拟作战结果后，失望地发现一半以上的MS小队都会在三分钟之内被杰哈特一个人全歼（剩下的也只能勉强自保）的麦克尼尔还是退让了一步，说自己还准备了一个根据MS驾驶员在各自小队内职责而设计的训练方案。
　　
　　“当然，他们必须有能力在小队减员时马上承担相应职责。”麦克尼尔补充说，确保每一名MS驾驶员都能胜任三种基本作战任务相当重要，不然战场上的每一人阵亡都可能连带着导致另两人阵亡，“统计结果表明大部分MS小队会在出现首例伤亡后于短时间内全军覆没，如果其余两人执意逃跑则另当别论。不管怎么说，看来友军的训练不够完善……没关系。我们帮他们补上。”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配合友军、配合上级作战单位行动的意识。”沃尔夫有些羡慕地说，麦克尼尔手下的MS驾驶员仿佛和麦克尼尔共用一个头脑考虑问题，仅这一点就能确保麦克尼尔的MS部队获得远超友军的战斗力，“没错，你们的那种特制头盔起到了一定作用，但那不是全部。”
　　
　　“他们坚信着我会帮助他们实现此生仅存的价值，而我也发誓不会让他们失望……就像明日野将军给了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们以希望那样。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彼此当对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提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们，见多了生离死别的麦克尼尔也无法说服自己保持充分的冷静。那些人全身心地服从他的每一个命令，而时至今日他仍不能问心无愧地说自己能够带领这些人见证胜利、得偿所愿。“神圣的使命为一切必要的手段和过程赋予了意义，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使命本身没有那么神圣。”
　　
　　“你真的相信我们在离开这里之后会去直接攻打维甘军的前线总司令部吗？”似乎被过去的痛苦回忆困扰的沃尔夫只是皱了皱眉头就马上转移了话题。他一只手撑着旁边的设备，以随意的态度对麦克尼尔说，目前联邦军仍然无法确认维甘军那显然在不断转移中的前线总司令部位置。“……我们从未掌握过它的航线，上尉。而且，外面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有太多的眼睛在盯着弗利特。”
　　
　　麦克尼尔见那些专心致志地进行训练的MS驾驶员们不太可能听到这里的谈话，加上艾纳斯中将再三保证这里的信息不会泄露出去（就算艾纳斯中将说谎了，格罗迪克也不会袖手旁观），他索性大胆地讲起了返航途中众人曾经仔细思考过却又回避的事实。“艾诺亚中校在返航途中和我们说的那些事，敌人目前以为我们不知道，或即便猜到我们知情也因当前的舆论风暴而无从应付。明日野将军必须比那些人更快动手才行，而且他还要让那些人误以为我们这些所谓的知情者已经成为了他争取前程的工具、可以被随时抛弃的炮灰。敌军前线总司令部的航线，总归有第三方势力会知情的。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明日野将军和艾纳斯将军完成最后阶段的准备工作。”
　　
　　“我曾经以为我是最熟悉弗利特的人之一，可是……一直身陷囹圄的格罗迪克，或许更懂他。”年近五旬的白狼摇了摇头，轻声对麦克尼尔说，他直到那时才明白弗利特和格罗迪克这些年来都在谋划些什么，这是几十年来只会用顶撞上司和抗命等方式置身事外的他无从体会和思考的，“……对于弗利特将要采取的措施，我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我所遗憾的是，如果这两项作战行动要同时开展，我想不到有谁比我、比我们更适合去执行那项更关键些的任务。”
　　
　　“少校，如果明日野将军这二十多年来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们几个，他是当不成这个总司令部警备司令官兼宇宙舰队副司令长官的——本月初是不是更名叫地球外轨道联合舰队了？好像是。”麦克尼尔乐观地安慰沃尔夫说，既然表面上和弗利特势同水火的艾纳斯中将实际上也是弗利特的盟友，可想而知弗利特在联邦军之中的盟友规模远超众人预料，“我们这边的准备工作要足够充分，届时攻打维甘军总司令部的战斗绝对不能让明日野将军分神。”
　　
　　“说到艾纳斯将军，我不怀疑他和弗利特的合作，可他找来的这些人就未必可靠了。”沃尔夫有些迟疑地说，神通广大的维甘人既然很久之前就能成功渗透到地球本土，更容易被渗透的外太空殖民地自然没什么保密可言，而且这和艾纳斯中将是否有诚意无关，“……之前我想委托太空陆战队一方的人做好调查和筛选工作，可毕竟目前统一管理太空陆战队训练工作的是你的下属。”
　　
　　不过麦克尼尔却不把维甘人间谍视为勇气战队目前面临的主要威胁，因为艾纳斯家族早在去年爱丽舍-7殖民卫星保卫战之后就着手委托科研团队开发能够从人群中快速检测出维甘人的设备并在月球圈以防疫检查等名义试用了许久，如今正是这些设备大显身手的时候。队伍中没有维甘人间谍自然最好，若是不幸有人被证实是维甘人，这些【间谍】自然会成为向维甘军释放假情报的窗口。
　　
　　“我可是头一次听说有这回事。”发现自己始终和诸多秘密无缘的沃尔夫不免有些沮丧，“原来你们都在做大事，剩下我一个人只管战斗。”
　　
　　“这至少说明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足够好，不是吗？”麦克尼尔潇洒地笑着，双手拍着沃尔夫的肩膀，劝战友态度乐观些，“还是来考虑一下攻打敌军前线总司令部的模拟训练吧……据部分实在受不住严刑拷打的维甘军俘虏招供，敌人的总司令部是一座巨型宇宙要塞，正好和我们先前攻打过的航标有某种相似之处。之前我们用欺诈手段逃开了靠近它之前所需的战斗，那恰恰是我们此次无法回避的。但愿我们可以把途中的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