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D-EP2：溯源（19） (第2/2页)

“长官，太空港内部的景象……不太对劲。”德罗的紧急汇报打断了麦克尼尔的思绪，“我不确定这是我个人还是我们所有人的幻觉，但那里面似乎变得和我们之前——”
　　
　　“不必怀疑自己的眼睛，伙计。”麦克尼尔眨了眨眼，眼前的太空港内部仍然像是唐突间在深海中浸泡了若干年后的产物，“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坏兆头……未知的敌人永远比可确认的敌人更令人担忧。假如这次来袭的敌人同我们所见到的这些幻觉有关，以后我们会少面对许多不必要的困扰。”
　　
　　在麦克尼尔的指挥下，10架杰诺亚斯II型MS顺利地攻入了太空港内部、粉碎了维甘军竭尽全力维持的防线，并立即同太空港内残存守军对付此刻命运发生了逆转的维甘军。注意到还有不少维甘军太空陆战队试图浑水摸鱼地趁乱逃脱的麦克尼尔并不介意在对付敌军MS和其他载具期间寻找到合适的机会用激光炮送这些敌人上天，虽说那样势必会造成无法避免的误伤。
　　
　　“各位，现在并不是你们指责我们的所作所为近乎行为艺术的时候。”麦克尼尔警告太空港守军，维甘军极有可能在太空港或附近其他建筑区安装了定时引爆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在爱丽舍-7殖民卫星保卫战结束后没少花时间搜索可能存在的漏网之鱼。“不要放跑了哪怕一个维甘人，这些侵略者必须用生命来洗刷他们犯下的罪恶。”
　　
　　如今的月球地下空间是地球联邦在A.G.时代以前各国月球开拓成果基础上建设的，甚至比麦克尼尔曾经见到过的古沃斯文明地下遗迹还要宽敞许多，足以容纳MS部队在其中灵活行动。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太空港并击溃了围攻此处的维甘军后，麦克尼尔并不打算停留，他一面向小埃利亚斯汇报战况，一面以需要追击维甘军为由向着希德耀斑市转移，打算去见见罗根留给他的惊喜。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地下城市。”和麦克尼尔一同驾驶MS从地下空间穿过的德罗不禁感慨道，自己未曾设想过月球地下也有纵深数千米的广阔天地，“万恶的维甘人没有能力建设属于他们自己的繁荣文明，所以只能想到掠夺我们的建设成果这样低劣的手段……”
　　
　　“也许有朝一日我们会理解他们的想法，但不是现在。”麦克尼尔查阅着罗根发送来的影像资料，其中的焦点是一架右肩安装了一门体积夸张的长筒大炮的杰达斯型MS，“转机正在到来，德罗。世人会看到维甘军竟然从月球地下直接钻出来，过不了多久月球圈就不再是脱离联邦掌控的法外之地了。来吧，我们得好好感谢这些为联邦的战争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的【客人】。”
　　
　　看似来势汹汹的维甘军在希德耀斑市附近造成的破坏实则非常有限。利用自己身为艾纳斯中将副官的权限和老格兰杰对维甘军动向的预测，罗根在维甘军入侵前夕以安全检查为名说服了部分守军外出，这些倒霉的守军成为了维甘军入侵后的第一批祭品并为罗根等人争取到了组织防御的时间。
　　
　　悍然入侵希德耀斑市的维甘军在赶往理论上用于复制AGE系统的基地途中，不断地随意攻击附近的居民区和路过的平民，跟随MS部队一同进入市内的维甘军太空陆战队也一并大开杀戒。虽然驻守希德耀斑市的太空陆战队相较其他月球圈都市的同行更训练有素一些，他们终究无法抵挡维甘军太空陆战队的凶猛攻势，不得不退守市区内的几个重要据点并向MS部队求援、期待着友军歼灭敌方MS部队会有助于联邦军出动更多陆战载具对付丧心病狂的维甘军。
　　
　　接下来的短短几分钟对于维甘军而言无异于噩梦——从城市各处和其他通道中钻出的弯曲光束接二连三地准确命中维甘军的MS，始终找不到敌人所在位置的维甘军MS驾驶员们只得惊恐万状地目睹着一个又一个战友的信号消失得无影无踪，入侵时规模超过一个MS中队的维甘军MS部队眨眼间就在联邦军的围攻下损失得只剩下3架MS。然而，联邦军的好运气似乎就在这时用光了，那架安装有夸张大炮的杰达斯型MS成功地锁定了狙击用杰诺亚斯II型MS的位置并果断开炮，把直接和间接协助联邦军的战友们消灭了十几架维甘军MS的不知名神枪手踢出了战场。
　　
　　直到这时，联邦军的MS驾驶员们才意识到看似笨重且缺乏灵活性的这架经过改装后的杰达斯型MS之前只是因驾驶员本人不愿投入战场才置身事外罢了。眼下，敌人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贯穿岩层的光束只是个开端而已。先前被其他维甘军MS保护起来的炮击型杰达斯将矛头指向了其他联邦军MS，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肆无忌惮地穿梭在城市间，带着被撞击崩塌的大楼残骸贴近敌机并用光束剑凶猛地刺向驾驶舱、收割着技艺不精的联邦军MS驾驶员们的生命。
　　
　　战局转变之快令目瞪口呆的联邦军士兵们无所适从，就在一分钟以前他们还觉得胜利近在眼前，想不到眨眼间局势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不会动摇的维甘军太空陆战队已杀到眼前，难以抵挡的联邦军士兵们只得再次狼狈地撤退、把据点丢给了比他们更适合充当战斗机器的敌人。
　　
　　“没想到连那个谢菲尔德中尉都……”和老格兰杰一起躲在深层地下掩体中并关注着战况的黎邦不禁胆战心惊，他目睹着那架炮击型杰达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四处摧毁联邦军MS和其他载具，一时间又被悲观情绪吞噬了身心，“……我原以为他是个称得上传奇的——”
　　
　　“不，他还活着。”灰头土脸的老格兰杰正色道，罗根是不会死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中的，“也许你不太相信，但我可以凭着我对谢菲尔德中尉的了解告诉你，他甚至可以在一场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决定自己以什么方式受什么程度的伤……”
　　
　　“这么说，他想用一种合理的方式让别人不会怪罪他的擅自退场导致的……惨败。”对老格兰杰的话半信半疑的黎邦并不真的相信世上有此等把自己和他人的性命都当儿戏的怪胎，他更倾向于认为运气不太好的罗根结结实实地中了那架炮击型杰达斯的一炮，“……在这种规模的MS战斗中，一架功能强大的MS和一个足够优秀的驾驶员几乎能为他所在的军队取得统治级的优势。假如联邦军不赶快派来援军，我们就全完蛋了。”
　　
　　“格兰杰，外面的敌人发来通讯，要求我们无条件投降并把我们正在研究中的AGE系统模型和资料交给他们。”一名胖乎乎的研究人员气喘吁吁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老格兰杰说，敌人很可能是出于对联邦军直接销毁资料的担忧才这么做的，因为维甘军很少在入侵过程中同联邦军交流，“……我看那家伙的精神状态可不太稳定，也许他下一秒就会用光束炮把我们炸得灰飞烟灭。”
　　
　　本着初步了解维甘军指挥官精神状态的考虑，老格兰杰和掩体里的其他人一并观看了敌人发来的劝降通知。很明显，发布通知的人身处MS驾驶舱内，而且还在同联邦军MS部队激烈交战，这使得老格兰杰有充分理由认为对方就是炮击型杰达斯的驾驶员。
　　
　　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红发青年以傲慢的口吻自称维甘地球占领军副总司令，他不断地扭曲着面孔，以腔调怪异的英语要求这里的联邦军相关机构马上交出和AGE系统有关的一切研究资料及其产物，否则他将毫不留情地把希德耀斑市夷为平地。
　　
　　“卑劣的地球人，你们在不知痛苦和绝望的幸福时代生活得太久了。如果你们不听从我的要求，我会让这里的每个人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一会神经质地笑起来、一会又变得怒不可遏的红发青年显然不会给联邦军议价的空间，不如说这是自认为胜券在握的维甘军单方面的通知，“……限你们于一分钟之内以行动证明你们的诚意，否则——”
　　
　　画面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连带着整个驾驶舱都天旋地转。跟随着驾驶舱一并旋转、碰撞的红发青年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卑鄙的袭击者，同时剧烈地咳嗽出血沫。马上让同事们切换镜头的老格兰杰这才看到，炮击型杰达斯刚才在某个巨物的撞击下被直挺挺地挤到了希德耀斑市所在的巨大地下空间另一侧的岩壁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提着安装有大型配重物的推进器飞抵敌人方才站立的位置。
　　
　　“压缩率提升三倍的实验型引擎果然不同凡响，可惜只能被锁在大人物的私人住宅里当收藏品。”麦克尼尔同老格兰杰取得了联系，又试图联系罗根，“喂，罗根，别装死了，我知道你没事。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吗？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精神病人？”
　　
　　“别用这么严肃的指控，不然我很可能因此上军事法庭。”不得不打破沉默的罗根收敛了笑容，对麦克尼尔说，自己在那架炮击型杰达斯附近看到了规模惊人的幻象，“我感觉那幻影有凝聚成MS形状的趋势……一定要小心。我们可不像马卡洛夫那样有别的手段对付它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