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争上名分了 (第1/2页)
今夜整座平康坊,灯火通明。
左右金吾卫,武侯,两县县令,京兆尹,皆为此案倾巢而出,从买家到卖家,路地到水路,黑暗漫长,迎来了曙光。
宋三娘纵使因亲事和县尉闹了僵冷,并未因私废公,仍与县中衙吏探寻线索,从平康坊到码头,里应突破,破了长久以来的少女失踪案。
她举着火炬,亲眼望着老鸨、萧鹜、一干小厮帮凶被押解而去,火光映在她的眸中,光明灿烂。
远处传来的命令铿锵有力:“今晚出入平康坊的人,严加排查。可疑之人一一捉回审问,不可错放!否则,今夜走漏的鱼籽,就是来日兴风作浪的恶鱼!”
那位少年英姿的语调如山谷空灵,颇为耳熟,宋三娘趁着火光明朗,一眼便认出那位河东柳氏的翘楚,她含笑而去,话中调侃:“柳郎君,得有三年不见了吧,何时学会踩高跷了?”
柳文序一如既往的温和:“三娘,知你一口三舌的本领,打认识起就说不过你,莫要说些我不解的话笑我。”
“怎么是笑你呢,两年前你才登科之喜,如今又忽的升任京兆尹,二十出头的年纪,放眼整个京城谁能与你较之高下?如果不是踩着高跷,官运怎么蹭一下就翘上去了呢!”
宋三妹一壁说,一壁比划高跷,柳文序淡然一笑,二人津津乐道。
“郎君,犯人已悉数归案,请示下——”
小吏来报,柳文序与三娘告别,小厮牵来健马,他翻身而上,目光却忽然定住。
远处的南曲门宅前,打着赤膊的地痞悠悠晃来,一张极其方正的脸拽到极致。
胳膊上隐约刺有文字,暮色看得不大真切,柳文序眯眼细看。
将他放在心上的人有很多,将他刻在身上的,还是第一次见。
“狗牙啊——”柳文序顺手揪住小厮的大耳,皮笑肉不笑,“是不是我太勤恳了,你就偷着懒怠呢。”
小厮赔笑,露出两行尖如狼狗的牙齿:“整个京兆府,您克克业业排第一,我敢排第二!”
主子一叹:“狗牙,那个字念jīng。”
狗牙自信地提高声调:“是吧,我克克京京排第二!”
“......”
“这么会认字,那你给我念念,那方块脸的胳膊上刺着什么字?”
目光顺着自家主子指的方向看去,狗牙一字一句:“生不怕、京兆尹,生不畏......阎王爷。”
柳文序:“可认清楚了?”
一脸得意的狗牙:“认清楚了,也学到了一句新诗词了。”
“......”
此等蠢奴,柳文序忍无可忍,随即下马,健步如飞,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那地痞甩至狗牙面前。
堪比捉贼拿赃,他斥责得很大声:“目无法纪之徒,就在我俩眼皮子下乱晃,还从案发现场大摇大摆走出来?狗牙,你跟我说嫌犯都捉齐了哼?”
“郎君,他是正义之士啊!”
狗牙头一次想撞在大树上以死劝诫。
柳文序缓缓叉起腰杆:“怎么,他擒了贼王,拿了反叛?”
“是啊——”
“您去码头伏击拍花子那会,就是他捉了老鸨交予我的,咱没有理由拿他啊。”
“......”
刺青哥劫后余生,终于顿悟了大师的预言,此刻恨不得闪现在宋若昭面前,给她磕上三记响头!
忙乱了这一夜,和煦的晚风轻轻吹着,将月光里浓稠的乌云淡淡化开。
天光破晓。
狗牙给自家郎君送去朝食,喝的是胡荽岑茶,吃的是胡荽岑菜饼。
柳文序伏于案前,仔细查阅昨晚人犯的口供,又将铃铛内塞的碎布条一一取出,按着花纹拼凑成帛。
是木棉花的绣样。
柳文序对着那块布看了又翻,翻了又看,不停呢喃:“对不上......怎么就对不上呢?”
狗牙迷茫:“郎君对上了呀,不就是木棉花的图案。”
吃上一口热茶,嘴中细细嚼着清脆腥辣的岑菜,柳文序耐心十足:“我是说,供词和证物对不上!”
老鸨说是宋稷擒拿的她。
那群少女异口同声也说宋稷是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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