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心灰意冷(感谢且听疾风吟的白银盟) (第2/2页)
“阿兄来一趟也好,我虽要出征收复鄯州,但临州还有高长史和崔参军。”
“陈瑛那边估计也能赶在秋收前回来,钱财不成问题。”
刘继隆把信纸装回信封中,递回给了封徽,封徽则是接过后丢到茶炉中烧毁。
瞧着信纸燃烧,封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妾这肚子这么久也没动静,着实委屈郎君了。”
“哈哈……”刘继隆没心没肺的笑道:“我并不着急,细君也别太过焦虑。”
“对了,上次我和你讲的故事没讲完,今日再与你讲讲。”
“好!”见刘继隆如此体贴她,封徽也没有那么忧愁了。
刘继隆开始说起了神话故事,而这故事无非就是后世中,将无数神话志怪拼接而成的“洪荒”罢了。
从盘古开天到三族大战、巫妖之战和封神演义,整个故事很长,长到日暮前,刘继隆都没有讲完。
刘继隆也不知道封徽是真的喜欢听,还是只喜欢他陪她的感觉,总之封徽的眼睛没离开过他的脸。
期间张嫂送来了一碗素面,刘继隆狼吞虎咽吃完后,擦了擦嘴,饮了一口茶便继续。
如此到日暮时,本以为该吃晚饭休息了,却不想依旧被人打扰了。
“节帅,外院来人通传,说是剑南道的杨监军来了。”
张嫂站在凉亭外行礼说着,刘继隆闻言颔首:“我等会便去。”
说罢他回头看向封徽,见她笑脸盈盈的点头:“郎君快去快回。”
“好!”见状他起身向外走去,不多时便前往了正堂,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杨复恭。
算起来,他与杨复恭也做了近一年的生意了,期间也从剑南道采买了三千多百姓,安置在松州。
期间杨复恭也买了好几次马,但刘继隆都限制着贩卖,每次多则七八百匹,少则四五百匹。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杨复恭每次都交易的很急,这让刘继隆起了疑心。
加之王焘从西川打探消息,得知白敏中准备组建五千马军后,刘继隆便猜到了白敏中想干嘛。
无非就是获取便宜的挽马,等挽马足数,便一脚把自己踢开。
若非自己精明,白敏中这老贼的诡计还真成了。
“节帅,此次前来,是为了采买挽马,为此下官带来了一千匹织锦,五千匹绢帛。”
“相信以这些东西,足够采买八百匹军马。”
杨复恭精明算计着,他知道刘继隆不会卖他足数,所以才会往高处来说。
更何况他此前几次交易都没有买军马,今日提出买军马,想必刘继隆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也会多少卖自己一些。
“军马有,但不卖。”
面对杨复恭开出的价码,刘继隆摇头拒绝,毕竟军马这玩意,他手里也不多。
除了已经装备军中的八千匹军马外,牧场内的军马到现在也不过才选育了两千四百余匹。
更何况这其中有绝大部分还年幼,最少要精心照顾四年,才能服役军中。
他除非犯了疯病,不然根本不会想着贩卖。
“节帅,那吐蕃在维西猖狂,时常入寇劫掠。”
“下官深知军马培育不易,但劳请节帅您抬爱,卖一批给下官。”
杨复恭的目的就是军马,听见刘继隆不卖,他立马急眼了。
对此,刘继隆也有自己的心思。
军马现在是可不能卖的,但为了与剑南道的生意,他还是得画个饼给白敏中和杨复恭。
“监军不知,陇西的军马,多为西域大宛马所培育后代的后代。”
“虽说血脉不深,却也比普通的突厥马和鞑靼马、番马要高出不少,身子强健。”
“以我陇西军马一匹,足可换吐蕃军马三匹。”
这倒不是刘继隆自吹自擂,毕竟吐蕃在占领西域后,将西域的良马迁徙到了河西培育。
虽说吐蕃几次败家战役折损了许多军马,但河西与陇右的马场却依旧存有大宛马的后代。
临州的马场中,甚至还有三十几匹精贵的三代大宛马。
虽然不如其祖辈血脉精纯,却也比普通良马强上太多,被刘继隆当成种马来驱使。
每每到了春季,这三十几匹三代大宛马,都需要对付最少二十匹母马,直到精疲力竭才能得到休息。
“这……”
杨复恭也没想到刘继隆自己出身不高,养马却条件那么高。
换做西川,别说用吐蕃良马来育种,就是突厥良马也是极佳的选择。
“这样吧,我送两匹军马给白司空与杨监军,至于买马的事情,不如买买乘马吧。”
“陇西的乘马,不比番人和关内道的军马差。”
刘继隆极力推销着自家的乘马,而杨复恭见他态度不像作假,只能尴尬笑着应下:“好……不知乘马价格?”
“每匹十五贯。”刘继隆的回复很快,但价格也更高。
杨复恭心中无奈,可还是得买。
“既然如此,便买一千匹吧。”
他随口一说,并不觉得刘继隆会卖给自己,但事实证明刘继隆真敢卖。
“好!”刘继隆应下,不等杨复恭反应过来,便做出承诺道:
“虽说军马培育不易,但若是杨监军三年后再来采买,我此处每年皆可供应数百匹。”
“具体的数量,还得看看到时的情况才行。”
刘继隆画了个饼,至于杨复恭是否选择吃,那就看他自己了。
“多谢节帅……”
杨复恭凭借刘继隆几次限制他采买挽马,早就猜到了刘继隆兴许知道他与白敏中的心思。
原本想着这次采买些挽马便中断商道,可刘继隆现在竟然愿意贩卖乘马,还许诺日后贩卖军马。
乘马与军马的价格差距没有挽马与乘马的差距那么大,若是陇西的军马价格在三十贯以内,那还是值得考虑的。
想到这里,杨复恭决心回去与白敏中商量一下。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刘继隆也起身送他走出了正堂,同时派人送他前往寅宾馆。
一笔生意就此达成,一万五千贯的生意,足够向山南西道采买两千七八百名百姓了。
想到这里,刘继隆哼着小曲朝内院走去。
与此同时,本该在肃州等待消息的张议潮,却轻装简行来到了凉州的番和县,并召来了张淮深。
“叔父!”
张淮深急匆匆赶来,见到坐在番和县衙堂内的张议潮时,鼻子顿时酸楚。
张议潮两鬓斑白,面部的肌肉也有些垮塌,老了许多。
“辛苦你了……”
张议潮带着叹气说出这句话,张淮深闻言摇头:“侄儿这点压力,如何比得上叔父?”
“好了。”张议潮叹气道:“这些话不是我想听的。”
“淮深,我问你,若是你执掌河西,你想怎么做?”
“叔父,您这是何意?”张淮深猛然抬头,同时想到了圣旨的事情。
“叔父,以河西民力,西进不可为啊!”
“我没想过西进。”张议潮眼神复杂,继续问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
虽然此前闲暇时,张淮深曾几次想过自己执掌河西后会如何大展拳脚,但当张议潮真正询问他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
“收拾索氏,约束李氏,与朝廷……”
他说到一半沉默下来,但即便他不说,张议潮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看来,我当初不该放刘继隆离去。”
张议潮患得患失的说着,张淮深也将头埋得更深了。
望着他这般模样,张议潮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我准备向朝廷请表你为河西节度使,请命入京为官……”
感谢“且听疾风吟”大大的白银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