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0章 卸了她 (第1/2页)
正想着,那人已抬步进了殿门。
步子顿下的时候,长长的古玉组配在腿畔翩翩一荡,荡出来风流旖旎的模样。
唉,你瞧啊。
这偌大的宫殿富丽堂皇,金光灿灿,然而当那人进得殿中时候,那逆着光的身影还看不真切,然他就那么立着,只需那么长身玉立,似青松挺拔,就叫这周遭蓦然一暗,那些璀璨的烛火金光全都失了颜色。
谁还看得见跟在他身后的谢氏兄弟与司马敦呢?
殿内的女子千娇百媚,尽态极妍,上至西宫太后,下至侍立宫娥,谁又不因那一株瑶林琼树惊艳了眸子,恍惚了神思呢?
阿磐定定地垂着眸子,不去看他。
因了他来,殿内静了许久,许久之后又掀风鼓浪,这便躁动了起来。
先是赵媪得地利之便,上前一步低声在谢玄身边禀,“云姑娘推搡大公子,要抢夫人的扳指,生拉硬拽,把夫人的颈子都拽出血了。”
那人漆黑的眼瞳如化不开的浓墨,只是负手立着,薄唇抿着,没有说话。
赵媪声低,又靠近殿门,适才禀来的话,殿内诸人大抵是听不见的。
很快便是云姜顶着半张红肿的脸从地上爬起,爬起来便踉跄扑到谢玄身前,抽抽搭搭地哭,“大人......大人要为阿姜做主啊.......”
阿磐怃然,垂眸看着陌生的云姜,却不知再该与她说什么。
体谅的话说了许多,劝诫的话也说了许多,然不管说多少,也依然离心离德。
怀里的谢砚倒竖眉头,挥着拳头向他的父亲告状,“坏!坏!坏人!”
赵媪什么都教,正如她教司马敦一样,教谢砚懂事,也教会了谢砚告状。
这不是什么坏事。
懂道理辨是非,是家主最起码的品性。
她看见那人捏着谢砚的小脸,温声问他,“阿砚,谁欺负你母亲了?”
谢砚指着云姜,眉头竖得愈发厉害,“打!打!”
打。
打云姜。
云姜惶然一怔,片刻反应过来,板起脸来斥道,“小孩子知道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才七个月就会诬陷人了!长大了可还了得?”
阿磐的手蓦地攥紧,攥紧了袍袖,也攥紧了谢砚的小袍。
适才那打了云姜的手还兀自微颤,若不是那人就在一旁,她定要伸出手来,狠狠地再扇上一巴掌。
千般万般她都忍了,但云姜万万不该往谢砚身上泼脏水。
她瞧见那人一双深如潭水的眸子目光沉沉,居高临下地俯睨云姜。
阿磐还想,他会干什么呢?
他会眼睁睁地看着云姜欺负她们母子吗?
便见那人抬手捏住了云姜的下颌。
他那一双手用来提笔落字,驱马张弓,用来开国承家,平治天下,因而极少对女人动手。
不愿也好,不屑也好,但若仔细回想,好似从来也不曾有过。
便是城外拦车驾的时候,被云姜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也没碰过一下吗?
那骨节修长的手多好看啊,如今用来钳住了云姜的下颌。
阿磐从前鲜少留意过云姜的脸,云姜的脸啊如今虽肿胀了半张,然戚戚含泪的模样,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不由地就令人想到一句,“卑贱的美人,最容易激起男人嗜腥嗜血的本性。”
萧延年也告诉过云姜一样的话吧?
她得手应心,运用得炉火纯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