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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归铩古道

第六章 归铩古道 (第1/2页)

遗址
  
  2017年10月2日,B市,电视台里随意播放着一个现场采访。
  
  ***记者:为响应国家西部大开发的号召,当地文旅部门正在快马加鞭开发、修缮遗址与古迹,争取为未来的游客们创造更好的旅游体验。接下来,我们采访一下V市大学文物与生物双料专家水铨水教授。水教授您好!
  
  水教授:您好!电视机前的朋友们,大家好!
  
  记者:您现在参与发掘的遗址,能否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听说是几次沙尘暴吹过、突然出现的,这么神奇吗?
  
  水教授:是的,最近高强度风沙频发,也是前一阵自驾游客发现后及时上报的。这个遗址目前可以断定为唐代的西域古国之一,按周边地理位置来看,应该是归铩古国,以前通往中原地区的必经之路。你看这张图啊,古国后面是蜿蜒的山脉,要越过去才能到达中原,在这里建国,是个易守难攻的绝佳位置啊。
  
  记者:归铩古国?现在的发掘工作有什么突破性进展吗?
  
  水教授:这是一个庞大的遗址群,现在刚刚开始,还不好说,恐怕后期会有墓群……***
  
  “现在西域可成热门话题了,没准再过一阵儿都挖到咱老家了。”景枫和鸠濂开着玩笑,转手将电视调至静音状态。
  
  “不能,咱老家在印度那片儿,还挖不到那儿呢。”鸠濂一边吃着打卤面,一边口齿不清地回答了他。
  
  自从二人一见投缘、结为兄弟,鸠濂就常来景枫家做客。佟阿姨健谈又好客,做上什么特别的吃食,常叫景枫招呼他过来,完全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佟容容并不介意他们谈鸠家往事,反而饶有兴趣地旁听。以前景纶也权当神话故事讲给她听,听着听着,她发现人物、情节都能连上,便暗自记住了。直到过世时,景纶才吐露自己的传奇家世,以及身体疼痛的原因,而佟容容表现出的理解也让他很欣慰。
  
  她很喜欢景枫带来的这个年轻人,对她而言,嘴像上了发条的两个人并不烦乱,相反,家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来来来,多吃点,大清早特意去菜市场买的精五花、木耳、黄花,就数这鹿角菜不好买,跑了好几个地方呢,这才是全乎儿的海鲜打卤面。”
  
  “妈,别劝了,人家还没找对象呢,要型儿。”景枫捡重点说,边说边乐。
  
  “佟阿姨,真吃不下了,我都吃三碗了。”鸠濂并不是客气,他真的很喜欢景家或者说整个鸠氏二脉族人的性格,有种天然的随意感。
  
  “哦,哈哈哈,那随你吧。我去买点水果,你们玩。”
  
  “你说你,是不是嘴欠?”鸠濂撂下筷子、擦净嘴边,才想起来刚才他那句话。
  
  “我妈可通情达理了,你看一般的都得顺带着敲打敲打我,我妈根本不管。”
  
  “为什么?”帮忙收拾着碗筷,他随口问景枫。
  
  “可能是……相信我的眼光吧,和我爸一样。”
  
  “吹吧你就。”说完两人傻乐起来,一起把碗拿到厨房开始刷洗。
  
  “我对你父母的故事挺感兴趣,有空给我说说?”
  
  “那得有空让我妈自己说,每次听都是一个全新的故事,形容得惊天地泣鬼神,好像天地间就他俩是真爱。”
  
  “多好啊,难怪你这么没心没肺的。”
  
  “嗯,挺好的。哎?你说谁没心没……”回过神的景枫刚准备回嘴,手机响了,“苏乔?海关查验?好,我立刻去公司。”
  
  “你这活儿真离不开人,剩下的我洗,你赶紧去吧,待会我陪阿姨聊会儿天。”
  
  “麻烦了!”
  
  “打卤面也不能白吃不是?”鸠濂做了个扬手的动作,示意他赶紧去。
  
  相框
  
  景枫家有个相片墙,用一个大相框封起来若干小相片。有时他会在前面伫立良久,第一张便是景纶与佟容容的黑白花边结婚照,此后又多了景枫,从小到大,单人的全家的,室内的室外的,黑白的彩色的。一张张相片之间都一丝不苟地留了相同尺寸的间距,足见制作者对其倾注的情感与用心。
  
  “对这相片感兴趣?”耳边响起了佟阿姨推门进屋的声音。
  
  “您回来啦,景枫公司有事,赶过去了。”
  
  “他这工作就这样,习惯了,没事。我刚买的苹果,喜欢哪个自己挑。”
  
  “您和景叔儿真般配!”鸠濂看着照片,随后回过头,“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您吃吗?我给您也洗一个。”
  
  “行,那咱边吃边聊。”佟容容看了下结婚照,甜蜜地笑着,“嗯,是挺般配的,当初还差点没走到一起呢。”
  
  “佟阿姨,您等会再说——”
  
  “好好好,现在谁还爱听这陈谷子烂芝麻哟。”佟容容自嘲地笑了笑。
  
  “我削成块儿吧。”鸠濂从厨房取来水果刀、熟练地削着皮。
  
  “当时给我介绍你景叔儿的是娘家的邻居大哥,说他因为女朋友出车祸消沉了好多年。可我就觉得他重情重义,是个好男人,一次不成就让大哥又介绍了几次,都被他拒绝了。”
  
  “您可真……执着啊。”
  
  “哈哈哈,可不是,自己认准的人当然要自己争取了。这中间,别人也给我介绍过,但心里面有人放不下,都没成。忽然有一年,邻居大哥就带话过来,说他同意见个面。我寻思着有戏,好好捯饬了一下,哈哈哈,一聊俩人都觉得挺投缘,就开始处对象了。”
  
  “佟阿姨,有点冒昧啊,景叔儿怎么跟您求婚的?”
  
  “你问这……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啦?”佟阿姨笑笑,但并没有继续往下问的意思,“哪儿是他求婚,是我跟他求的婚,哈哈哈。那是快年末了吧,一次他来我家,我直接和父亲说要嫁给他,当时可把他吓着了,回家路上一直问我想好了吗。”
  
  “难怪景枫说惊天地泣鬼神,原来是这么回事。佟阿姨,你是这个!”鸠濂竖起大拇指。
  
  “当时他家境不太好,母亲去世了,父亲又重病,全靠他一个人,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能错过,错过了得后悔死。也确实,婚后对我很好,像把我捧在手心里、保护了一辈子,现在回想起来都像喝了蜂蜜似的,一直甜到心里。”
  
  “相片里能看出来。”鸠濂点点头。
  
  “你看的这些是你景叔儿一张一张放进去的,放得可仔细喽,比工程画图还严谨。之所以现在还挂在这儿,是我常回想过去的日子,也不想忘。不是说得了老年痴呆,好多事慢慢都会忘吗?那我就每天看一遍。”说着她望向两人的结婚照,微笑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
  
  “佟阿姨,您这精神头儿,起码能活到九十!”鸠濂深受感动,“来,阿姨,苹果削好了。”
  
  ***景枫在院里听着,眼角也湿润起来,因为这次讲的与以往完全不同,甚至更为感人。他刚走出街口,还没打到车苏乔就通知他,已经先到公司处理好了,让他好好过个假期、欠的人情想着还,景枫满口应了下来。
  
  回家途中,在路口商店顺手买了几罐啤酒,准备晚上和鸠濂再聊聊,却没想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不想破坏这个气氛,又拎着啤酒走了出去,公园也好,超市也好,他想自己静一静、平复好情绪再回去。***
  
  出土
  
  2023年8月28日,宁夏,V市,归铩古国遗址发掘现场。
  
  “水教授,您千万小心啊!”助理提醒着特邀专家水铨。
  
  “没关系,我站旁边,万一有个闪失,你们也好及时避开。反正,毒虫毒物是伤不到我啦,哈哈哈。”水教授自信地大笑起来。
  
  ***水铨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即便说话多有凌人之处,碍着过硬的专业,别人也不好过多计较。他本在大学主修生物,尤在毒虫方面颇有造诣,很有自己的一套治疗与恢复方法。因古墓发掘常遇不知名虫类、屡屡请他帮忙现场把关,时日久了,头脑灵活的他又续修了文物挖掘与考古专业,成为名副其实的文物与生物双料专家,在文物界的中坚干部里一时风头无两。***
  
  自2017年发现归铩古国遗址以来,他们一直小心地发掘着。六年了,疫情期间他们依旧与世隔离、埋头苦干,遗址也日见雏形,只可惜大多是土质的残垣断壁,尚未有什么可喜的收获。某天,在遗址向西的一个同步发掘点现出了圆形土质结构,凭经验,这是西域墓冢的常见规制,因地质条件所限,多用当地坚实的土坯制造,又无额外附彩,发掘小队便简称其为“归铩土墓”。
  
  有关归铩古国及古道的情况,自发掘伊始水铨便进行了一系列的专题研究,但可用资料寥寥无几。有记载的史料都已了熟于心,甚至一些野史也成了发掘小队茶余饭后的谈资、期望能带来哪怕一点点可能的线索:
  
  据队员猜测,这座土墓与目前锁定的都城遗址尚有一段距离,恐怕就是传说中太子与太子妃的墓冢。日复一日艰难的发掘本就消磨着有限的耐心,而土墓的突然出现使大家精神为之一振,都将热情寄托在即将出土的文物上,希望自己可以见证并填补那段空白的历史。队员们加班加点,终于到了可以开棺的一刻,每人脸上的兴奋都溢于言表。
  
  “起!”随着一位队员发号施令,棺盖被轻轻吊起。大家忍不住地好奇,可又怕出现危险,都听从指示站在了后面几排。站在棺木旁边的,除了略加防护的水教授,便是身着全套严密防护服的随队记者与急救人员。
  
  ***看着六年来的心血初见成果,水铨心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为了这个遗址,他放弃了在学校继续任教的机会,仅在系中挂名,只等着有朝一日带着惊人的成果卷土重来。说起来,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居高自傲又生得年轻,为此吃过不少苦头。但这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以前百般试毒、九死一生的日子要艰险得多,与虫蛇毒物搏斗的狠劲儿被他完完全全用在了深耕学术上,他要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随身带着缠灯族人秘制土药,以及由褐背盘虫制成的解毒灵药,他的养父——水姓长辈还在等着他的好消息,这是他们的心血。一切的一切,天时地利人和的完美叠加,带给他一种舍我其谁的自信。***
  
  出乎意料,木棺内并没有预期中的白骨,而是一对英姿飒爽的年轻人,想必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和太子妃。记者拍过照片、立刻退到了旁边,远处的队员们传来一阵惊呼,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照片是实时共享到远处工作电脑上的,此刻大家都看到了当年史料以外的内容。一台摄像机自上而下全程记录着,如果发掘成功,这将成为一次极为难得的文物保护实录。
  
  水教授仔细检查着棺内情况:棺内男子面部线条硬朗,及肩的微卷发凌乱散落,身着一袭铜绿色翻领紧身战袍、血迹斑斑,脚踩黑色及膝长靴,左手握着一杆锃亮的银色长枪,右手则牵着一位女子的手;女子面容姣好却略显愁容,乌黑的长发及腰,自眉心混彩线并排编了两个辫子、半扎于耳,发间有一株精致的鎏金合欢,明艳的丝巾轻围颈上、依旧粘着沙尘与血迹,艳丽的紧身衣裙与棕色长靴颇有民族风格。第一次亲眼见到如出土陶俑般的胡服且毫无褪色,大家都明白这有多珍贵。
  
  史料中有关太子妃的记载不多,没想到她竟是位有胆有识的奇女子。如按传说,此女子只身杀出都城,那应是特意换了骑射服,可墓内却没有弓箭,定是已经抱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想到这里,水铨止不住地赞叹,但更让他惊讶的是,棺内并没有古墓中常见的夜明珠,两人却完好地保留着当年的样貌。
  
  “纹尸虫?”水铨自言自语道,把手伸向后面,示意助手过来,“不对,如果是纹尸虫,二人早已腐烂成骨,难道是消失已久的焕尸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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